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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林中的众人陷入了苦战。捕食者虽然在这其中的行动有限,却到底还有手。它们用手将树枝拨开后, 依旧能向他们不断靠近。更何况, 他们人数不过四五个, 对手却是成群结队团伙作战。磷粉洒的到处都是,寇冬仰面望去, 密密麻麻看到的都是翅膀上一闪闪的眼睛,不怀好意地窥探着他们。虽然说清楚了它们的策略,众人却还是被逼得不得不向唯一的路跑去。捕食者们紧随其后,似乎因为他们奔向那里,还隐隐觉得有些失望。寇冬算是明白心理教师当时跟他说话的时候怎么那么有把握了。废话——换他有这么多同伙,他也一定很有把握。宋泓狼狈地后退几步,躲开骤然袭来的口器,抽起身边一根细长的树枝。他猛然咳了声, 蹙着眉。“这可不好, ”他低声道, “我们倒按着他们计划走了。”莫老师有昆虫恐惧症, 只是看到那些翅膀都直打寒颤, 这会儿根本顾不了其它,只一个劲儿往前跑。“先别管什么计划了, ”他恐惧道, “咱们先想想怎么逃出去……”几人手里头都拿了尖锐的树枝暂时当工具。由于翅膀柔软易破,捕食者似乎很害怕类似的东西。虽然威力不强,到底能起个震慑作用。唯独阿雪手中还拿着刀,也是气喘吁吁, 显然体力即将耗尽。而此时,还不到中午。离要求的十二点还有整整半天时间,十二小时。寇冬从来没觉得十二小时这么漫长过,当真是度秒如年。他望了眼身旁的叶言之,少年倒是瞧起来从容些,只是将外头的蓝白校服脱了,搭在肩上,露出里头穿着的白色长t来。这衣服领口有些大,他还能瞧见两截明晃晃的锁骨。锁骨下深深凹陷下去,行成一小片神秘的阴影,乍得一看,几乎像是两个窝。寇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脑海中忽的冒出来一个说法:据说锁骨好看的人,都可以往里头放一勺水不洒。他望着自家崽,有点儿跃跃欲试。少年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深浓的黑色眼睛转过来,望着他。他的眼形与寇冬这种圆圆的杏眼全然不同,狭长且深邃,眼睫尤其浓密,映出扇子似的阴影,就垂在下眼睑上。“怎么了?”寇冬贴他贴的近了些,小声说:“崽,你觉得要是我对他们挑拨离间,能行得通吗?”叶言之面颊上扫过温热的呼吸,毛孔都几乎洗漱张开,只是面上不动声色。“挑拨离间?”“对,”寇冬笃定道,“比如告诉它们,它们和那个心理教师,就只有一个能得到我!”叶言之:“……”叶言之觉得他是又皮痒了,“这行不通。”你还想让双方为你打架不成?寇冬哎了一声,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说服力,“怎么行不通了,也不是没有npc为我打过。——上一回叶言和美人蛇,不就为了我打起来了吗?”那时候他可是在一边苦劝,劝npc们不要为他打架。可真是没办法,他的魅力着实是太大了,npc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,愣是打了个你死我活。叶言之躲过向他扇来的翅膀,淡淡道:“那是因为他们还有一战之力。”心理教师与它的蝴蝶们可不同。他更像是宿主,这些都是依靠着他而寄生的蝼蚁,自然会将他尊奉于王,处处听他号令。想让它们造反,难度着实有些太大了。寇冬听了,登时失望,“啊……”唉,看不到双方互殴的宏大场面了。叶言之:“……”他总觉得这一声里,透露着“天下居然不乱”的愤慨。就在这时,包围圈又进一步缩小了。捕食者们可不是实验室里没什么头脑的a级实验者,意识到这些树木困住它们后,便有捕食者率先用口器贯-穿树干,从中汩汩注入什么,令树木应声而倒。五人不仅防范它们,还要防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下的树,两下一并应付,难免便有些捉襟见肘。不久,连寇冬也觉得喉咙又酸又疼,因着这丝毫不能停歇的挑战而昏昏沉沉。莫老师与阿雪是体力最差的两个,双腿都像灌满铅,走路无比沉重。——不能倒。小姑娘咬着牙,仍然笔挺地站着。她绝对不能倒!莫老师一看他们这个派头,已然是慌了神。这会儿再看几人都难以应付,心一下子从头凉到了尾。“得想别的办法了,”他对着寇冬与叶言之喊道,“不然,我们恐怕是撑不下去了!”寇冬声音也大了。“有一个别的办法,”他高声回应,“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试!”宋泓二人登时分了一点注意力过来,寇冬招招手示意他们靠得更近点,与他们前后说了一说,“就这么办……”听完了整个计划的莫老师神情迷惘,像是在听天方夜谭。……是他耳朵出毛病了吗,为什么他听见的,好像是一个荒唐的不得了的谜面?他试图提出质疑,但是没人搭理他。叶言之自打听完之后就抿紧了嘴,蹦出两个字,“不行。”他绝不能让寇冬拿自己来冒险。剩余两人欲言又止,寇冬摆摆手,示意他们不用管,“我来说。”宋泓深为赞同,“也对,依照你们的关系,还是得你来劝。”连一旁的阿雪也跟着点头。这次变成寇冬懵了。他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心说这群人居然这么敏锐的吗,知道透过现象看本质,居然看穿了他和叶言之的父子关系?他觉得也不明显啊,难道真是父子亲缘隐藏不住?宋泓还在说:“唉,他担心你也是应该……”寇冬心说那可不么,这孩子孝顺,——可宋泓这一个劲儿冲他眨眼是个什么意思?叶言之冷冷听他们在那儿鸡同鸭讲,身上还沾着捕食者留下的血迹。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身上那种香气更重了,衣摆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痕。寇冬试图和他讲道理,“这不都是没办法嘛。”叶言之就只有一个回应,都不带变的,“不行。”寇冬:“我肯定安全,就它们,根本不舍得伤了我。”他对自己在npc心中的地位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叶言之看他一眼,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,过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开,“——不行。”伤是肯定不会伤,但那些东西会去碰你、会抚摸你,会把它们的口器插-进你的嘴里——只是想想,他就要炸毛。他怎么能被它们碰?寇冬给他的崽顺毛,小声哄:“真没事,真顺着这路走会更麻烦,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儿等我呢……”叶言之冷声道:“我还能杀。”寇冬:“这么多呢。”“我能杀光!”叶言之伸手就去要阿雪的刀,“把刀给我!”……这孩子是要疯。寇冬眼看着不行,回忆了下旁的爸妈都是怎么哄孩子的。就他所看的电视剧来说,无非也就是那三条,亲亲抱抱举高高,还能举着转一圈扮演小飞机。抱抱和举高高都有点儿难度,小飞机更别想,就他这小身板,能现场残废。谁让他儿子长的太快了,他没跟上呢,寇冬只好退而求其次,一只手把他家崽的脖子勾下来,用力在那脸上亲了一口。少年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,身子微微一颤,像柱子似的站在原地任他亲。可惜那湿润的气息只在他面颊上停留了几秒,不过再睁开眼的工夫,寇冬已经将距离拉开,笑眯眯地看着他。“乖,还气不气?”“……”叶言之凝视着他,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像是有些崩。他看着寇冬,居然有些咬牙的味道,“你……”寇老父亲茫然回望。叶言之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,只叹了口气,旋即在他后面那两块肉上猛地拍了一巴掌,用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。寇冬被拍的发麻,莫名其妙看过去,还没搞明白自己哪点儿做的不对。怎么了嘛,难道他崽还是喜欢举高高?但好歹这一场谈判还有点用,叶言之往一棵树上一靠,终于不再明着表示反对了。这会儿原本靠在一处的小伙伴稍稍散了散,为... -->>
树林中的众人陷入了苦战。捕食者虽然在这其中的行动有限,却到底还有手。它们用手将树枝拨开后, 依旧能向他们不断靠近。更何况, 他们人数不过四五个, 对手却是成群结队团伙作战。磷粉洒的到处都是,寇冬仰面望去, 密密麻麻看到的都是翅膀上一闪闪的眼睛,不怀好意地窥探着他们。虽然说清楚了它们的策略,众人却还是被逼得不得不向唯一的路跑去。捕食者们紧随其后,似乎因为他们奔向那里,还隐隐觉得有些失望。寇冬算是明白心理教师当时跟他说话的时候怎么那么有把握了。废话——换他有这么多同伙,他也一定很有把握。宋泓狼狈地后退几步,躲开骤然袭来的口器,抽起身边一根细长的树枝。他猛然咳了声, 蹙着眉。“这可不好, ”他低声道, “我们倒按着他们计划走了。”莫老师有昆虫恐惧症, 只是看到那些翅膀都直打寒颤, 这会儿根本顾不了其它,只一个劲儿往前跑。“先别管什么计划了, ”他恐惧道, “咱们先想想怎么逃出去……”几人手里头都拿了尖锐的树枝暂时当工具。由于翅膀柔软易破,捕食者似乎很害怕类似的东西。虽然威力不强,到底能起个震慑作用。唯独阿雪手中还拿着刀,也是气喘吁吁, 显然体力即将耗尽。而此时,还不到中午。离要求的十二点还有整整半天时间,十二小时。寇冬从来没觉得十二小时这么漫长过,当真是度秒如年。他望了眼身旁的叶言之,少年倒是瞧起来从容些,只是将外头的蓝白校服脱了,搭在肩上,露出里头穿着的白色长t来。这衣服领口有些大,他还能瞧见两截明晃晃的锁骨。锁骨下深深凹陷下去,行成一小片神秘的阴影,乍得一看,几乎像是两个窝。寇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脑海中忽的冒出来一个说法:据说锁骨好看的人,都可以往里头放一勺水不洒。他望着自家崽,有点儿跃跃欲试。少年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深浓的黑色眼睛转过来,望着他。他的眼形与寇冬这种圆圆的杏眼全然不同,狭长且深邃,眼睫尤其浓密,映出扇子似的阴影,就垂在下眼睑上。“怎么了?”寇冬贴他贴的近了些,小声说:“崽,你觉得要是我对他们挑拨离间,能行得通吗?”叶言之面颊上扫过温热的呼吸,毛孔都几乎洗漱张开,只是面上不动声色。“挑拨离间?”“对,”寇冬笃定道,“比如告诉它们,它们和那个心理教师,就只有一个能得到我!”叶言之:“……”叶言之觉得他是又皮痒了,“这行不通。”你还想让双方为你打架不成?寇冬哎了一声,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说服力,“怎么行不通了,也不是没有npc为我打过。——上一回叶言和美人蛇,不就为了我打起来了吗?”那时候他可是在一边苦劝,劝npc们不要为他打架。可真是没办法,他的魅力着实是太大了,npc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,愣是打了个你死我活。叶言之躲过向他扇来的翅膀,淡淡道:“那是因为他们还有一战之力。”心理教师与它的蝴蝶们可不同。他更像是宿主,这些都是依靠着他而寄生的蝼蚁,自然会将他尊奉于王,处处听他号令。想让它们造反,难度着实有些太大了。寇冬听了,登时失望,“啊……”唉,看不到双方互殴的宏大场面了。叶言之:“……”他总觉得这一声里,透露着“天下居然不乱”的愤慨。就在这时,包围圈又进一步缩小了。捕食者们可不是实验室里没什么头脑的a级实验者,意识到这些树木困住它们后,便有捕食者率先用口器贯-穿树干,从中汩汩注入什么,令树木应声而倒。五人不仅防范它们,还要防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下的树,两下一并应付,难免便有些捉襟见肘。不久,连寇冬也觉得喉咙又酸又疼,因着这丝毫不能停歇的挑战而昏昏沉沉。莫老师与阿雪是体力最差的两个,双腿都像灌满铅,走路无比沉重。——不能倒。小姑娘咬着牙,仍然笔挺地站着。她绝对不能倒!莫老师一看他们这个派头,已然是慌了神。这会儿再看几人都难以应付,心一下子从头凉到了尾。“得想别的办法了,”他对着寇冬与叶言之喊道,“不然,我们恐怕是撑不下去了!”寇冬声音也大了。“有一个别的办法,”他高声回应,“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试!”宋泓二人登时分了一点注意力过来,寇冬招招手示意他们靠得更近点,与他们前后说了一说,“就这么办……”听完了整个计划的莫老师神情迷惘,像是在听天方夜谭。……是他耳朵出毛病了吗,为什么他听见的,好像是一个荒唐的不得了的谜面?他试图提出质疑,但是没人搭理他。叶言之自打听完之后就抿紧了嘴,蹦出两个字,“不行。”他绝不能让寇冬拿自己来冒险。剩余两人欲言又止,寇冬摆摆手,示意他们不用管,“我来说。”宋泓深为赞同,“也对,依照你们的关系,还是得你来劝。”连一旁的阿雪也跟着点头。这次变成寇冬懵了。他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心说这群人居然这么敏锐的吗,知道透过现象看本质,居然看穿了他和叶言之的父子关系?他觉得也不明显啊,难道真是父子亲缘隐藏不住?宋泓还在说:“唉,他担心你也是应该……”寇冬心说那可不么,这孩子孝顺,——可宋泓这一个劲儿冲他眨眼是个什么意思?叶言之冷冷听他们在那儿鸡同鸭讲,身上还沾着捕食者留下的血迹。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身上那种香气更重了,衣摆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痕。寇冬试图和他讲道理,“这不都是没办法嘛。”叶言之就只有一个回应,都不带变的,“不行。”寇冬:“我肯定安全,就它们,根本不舍得伤了我。”他对自己在npc心中的地位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叶言之看他一眼,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,过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开,“——不行。”伤是肯定不会伤,但那些东西会去碰你、会抚摸你,会把它们的口器插-进你的嘴里——只是想想,他就要炸毛。他怎么能被它们碰?寇冬给他的崽顺毛,小声哄:“真没事,真顺着这路走会更麻烦,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儿等我呢……”叶言之冷声道:“我还能杀。”寇冬:“这么多呢。”“我能杀光!”叶言之伸手就去要阿雪的刀,“把刀给我!”……这孩子是要疯。寇冬眼看着不行,回忆了下旁的爸妈都是怎么哄孩子的。就他所看的电视剧来说,无非也就是那三条,亲亲抱抱举高高,还能举着转一圈扮演小飞机。抱抱和举高高都有点儿难度,小飞机更别想,就他这小身板,能现场残废。谁让他儿子长的太快了,他没跟上呢,寇冬只好退而求其次,一只手把他家崽的脖子勾下来,用力在那脸上亲了一口。少年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,身子微微一颤,像柱子似的站在原地任他亲。可惜那湿润的气息只在他面颊上停留了几秒,不过再睁开眼的工夫,寇冬已经将距离拉开,笑眯眯地看着他。“乖,还气不气?”“……”叶言之凝视着他,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像是有些崩。他看着寇冬,居然有些咬牙的味道,“你……”寇老父亲茫然回望。叶言之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,只叹了口气,旋即在他后面那两块肉上猛地拍了一巴掌,用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。寇冬被拍的发麻,莫名其妙看过去,还没搞明白自己哪点儿做的不对。怎么了嘛,难道他崽还是喜欢举高高?但好歹这一场谈判还有点用,叶言之往一棵树上一靠,终于不再明着表示反对了。这会儿原本靠在一处的小伙伴稍稍散了散,为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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