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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两个就更妙了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我和阎晓雅、小郑三个人加起来算一个好不好?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那就好得不能再好,但有一句话我必须当众向你再提一次,小辛绝对不是平常人,你给我的详细资料已经说明这一点,他的力量很难估计,他甚至很有可能击败‘命运’,这是最可怕而又令人兴奋希望的事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他就算能对抗命运,但关你什么事?何须你为他的成就兴奋?何须你寄望于他?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古今往来谁能对抗命运呢?没有!连接近胜利的人都没有,所以如果我们代表命运把守这最后一关,我还是那句老话,只要小辛过得我们这一关,我和李碧天见以后绝对不惹他碰他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有点不高兴,道:“你已经讲过五次啦!”

    韩自然笑道:“对不起,我越老变得罗嗦了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惊讶地望住他,道:“你老?你几时开始觉得自己老呢?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我已是四十多岁的人,想不认老也不行啦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如果我让你回到排教,让你当教主,连单恭叟的夫人也一齐收下,你一定不会觉得老,哈,哈”韩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好笑,不过仍然陪他笑两声,才道:“黑石谷那个陷井还在么?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当然还在。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你让四路把守黑石谷人马,在那荒凉可怕地方白白浪费了宝贵青春,又何苦来呢?”

    严星雨面色一沉,他面色以及情绪喜怒变得很快,道:“你少罗嗦,我且问你,飞天鹞子吴不忍奉小辛之命,以绝世轻功越过无数重禁制,见到了你,你们谈什么?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小辛只问我两个问题。一是世上究竟有没有‘鬼’?活人能不能操纵控制?二是我和李碧天打算出手几次?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该死,你一定答应他,你们只出手一次。”

    韩自然道:“一次跟一百次其实已无分别,你想想看是不是呢?”

    严星雨想一下,忽又泛起那种可以使男人目眩神摇的笑容,走过来拉住韩自然的手,轻轻道:“我们私下谈一谈,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,是么?”

    无嗔上人面色变得最厉害,但他尽量低头不让人家看见。

    严星雨忽然又伸手将阎晓雅拉起身,道:“你跟我们一齐去。噢,对了,小郑你反不反对呢?”

    小郑也象无嗔一样低下头,用蚊子一样声音道:“我算老几?我怎敢反对呢?”

    绿野忽然大叫道:“小辛!”

    人人都大吃一惊,向房门望去。

    但房门那边空荡荡杳无人影。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喂,你敢是眼花?小辛就算已经来到,但也不可能在你们眼前出现。”

    绿野道:“如果你很有信心,为何我一叫你们全都吓一跳?唉,我真希望他忽然出现,我将与他并肩奋战,直到流尽全身最后一滴血,花解语,你呢。”

    花解语寂寞地笑一下,并不回答。

    绿野咕噜道:“你永远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”

    但小辛终于不会出现,他现在在什么地方?他知不知道面对着的是何等可怕的危险?他知不知已达到‘命运’最严酷艰苦的关头?

    阎晓雅自知一踏出那个房间之后,就永远不是花解语、绿野甚至小郑的同路人。

    她觉得好留恋那些人,虽然并不是很知心莫逆,但他们的世界,不但有小辛在内,而且充满光明温暖。

    不管有没有“爱情”那个世界还是值得留恋、值得向往。

    严星雨的世界却刚好相反,虽然说不出有什么黑暗冷淡,而且还有严星雨,一个她所迷恋甚至肯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。

    可是他这个世界何以没有值得留恋的味道?何以令人有残酷之感?何以令人老是觉得宛如迷途于汪洋无涯的大海中一样的迷惘?

    严星雨会叫她做很危险的事,会有时好久都不见一面,使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,他正在做些什么事,严星雨使人无法了解他,甚至连最简单如“他喜欢什么?”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严星雨会当众让人家知道他能控制她,最可怕者莫如当小郑的面带走她,还表示带她去寻欢作乐。

    小辛为人及性格可能也不易了解,但其他各点他绝对不肯做。

    他们一行三人离开大楼,穿过几条走廊,来到一间屋里,灯光很明亮也很暖和。

    屋子里门窗都用枣红色厚绒遮住,厚厚的地面,还有许多珍贵的摆设,最特别的是房间中心有一张八尺长八尺宽的床,这张床四四方甚是巨大,的确很少见,但只是特别的一部分,最特别的是床上已有两个人,一男一女,都是赤裸着身体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已届中年,但全身肌肉皮肤依然象年轻人一样,面貌相当俊秀。

    那女子最多只有二十岁,娟美面庞流露放荡味道,皮肤甚佳,面貌相当俊秀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严星雨三人进来,但仍然相叠着不肯分开,不过男人一直盯着严星雨,而女子则一直望住李碧天。

    阎晓雅居然好象是并不存在的,竟然引不起他们瞧一眼的兴趣,连阎晓雅自己也不禁感到意外和诧异。

    这种场面她不但见过,还可以形容见过得多,因为她夜间出动之时,高来高去出入于各种宅院屋子,房间里的人不论是真正夫妻抑是卖笑偷情,都不可能发觉有一对眼睛在不可能的角度瞧看,所以最放浪形骸、最淫亵的场面她都看得多了。

    严星雨首先脱了外衣,回眸见李碧天和阎晓雅都静静站着,便笑嘻嘻地伸出双手分别摸捏他们面颊,道:“唉,你们不必害伯,都是自己人,他是陶大哥陶正直,这个骚妞是莫怜卿。”

    莫怜卿嗲声嗲气道:“你的朋友是谁?”

    奇怪的居然是陶正直代严星雨回答,道:“你就是毒教天下第一高手李碧天。”

    莫怜卿啊一声,道:“失敬,失敬。”她挣动一下,却仍然被陶正直压住,反而因这一功而丑态不

    堪入眼,但她仍然不肯闭嘴,道:“我记得他外号是‘海枯石烂’,哎,多美的外号啊。现在又亲眼见过你,恐怕将来想忘记你真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用水晶和琥珀杯斟了两杯美酒,给李碧天和阎晓雅各一盅,却听莫怜卿又道:

    “陶大哥,为何你的外号叫做‘人面兽心’那么难听?”

    陶正直忽然低哼一声,道:“外号好听难听不要紧,可是最气人的是我居然不能列名恶人谱上,我还不算恶人么?”

    严星雨却对李、阎晓雅二人笑道:“喝酒,喝酒,多喝几杯你们就不会拘束了。”

    他又很温柔地对李碧天道:“我们都不拘束之后,都挤到床上,不过我先告诉你,我先暗陪陶大哥,然后轮到你,你不生气吧?”

    李碧天笑一下,道:“当然不生气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转向阎晓雅道:“等一会陶大哥先陪陪你,等我有空才陪你。”语气却变得有点命令的意味了。

    阎晓雅没作声,但心中所想和李碧天一样,那‘人面兽心’陶正直虽然名气响亮,听说武功亦已深不可测,但何以严星雨好象对他非常非常卖帐?甚至隐隐有愿意被他控制为他做一切事情的味道?

    却听陶正直又道:“等咱们收拾了小辛之后,我一定去找少林武当的晦气,问问他们为何不把

    我列入恶人谱上?”

    严星雨笑道:“别急,南七省除旧小辛,北六省还有一个魔刀呼延长寿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忽然离开莫怜卿,翻身仰卧床上(当然形状很难看)。喃喃道:“呼延长寿,呼延长寿,唉,这个咱们还是不要碰的好,否则我老早就弄掉他了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讶道:“为什么?他的魔刀莫非比小辛还厉害?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他和小辛谁厉害还不知道,但呼延长了厉害最可怕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难道不是他的刀法?”

    陶正直坐起身,道:“不是,当然不是,我亲眼见过他祖父施展魔刀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你见过?什么时候?刀法如何?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三十年前刀法厉害极了。连刀王蒲公望也差点完蛋,但我敢保证呼延长寿刀法比他祖父更厉害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既然如此,何以你又说最厉害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家传绝世刀法?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唉,刀法是靠人使出来的,呼延长寿最可怕的是他的刀。叫做‘悲魔之刀’,最厉害的是他的心计智谋,十多年来他横行北六省,但我也费了十年功夫地严密追查他的资料,谁知仍然只有这么多,至于他出手行事方式,亦没有一次相同,你简直无法对这个人下任何判断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皱起长长的眉毛,却反而另有一种很好看迷人神情。道:“这样说来,我严星雨还比不上他啦?”

    陶正直笑道:“你如果比不上他,南七省老早就给他纵横了,不过你干万不要忘记,无论武功单打独斗,你未得你大爷爷平生绝学真传,所以一定不是他对手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小辛呢?”

    陶正直想了一下,才道:“那就不知道了,唉,我也希望能够知道,更希望能亲眼目睹他们作生死之战。一定非常精彩,可能比三十年前南京东校场那一场拼斗还精彩”

    严星雨忽然道:“李碧天,阎晓雅,你们还不喝酒?为什么?”

    李碧天微笑道:“我决定回去那边,阎晓雅你呢?”

    阎晓雅眼中射出坚决光芒,道:“我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碧天徐徐道:“我仍然为你出手,全心全意全力,阎晓雅你呢?”

    阎晓雅道:“和你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碧天道:“如果我不回去那边,当然天下人人皆知我和你是怎么一回事。如果天下人人皆知,我又何必犯险拼命?严星雨,我完全是为了这种丑事不肯传扬出去,我才不得不完全听命于你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喜怒情绪向来变换得极快,也表现得很强烈,他立刻瞪大眼睛怒道:“原来你只是为了名誉,并不是为我,好,你走,你滚,以后我绝不睬你。”

    他如果翻脸动手,李碧天还可以赶紧溜掉,但这种又生气又负气的嚷骂却又不能太当真。李碧天既不能指袖而去,只好象木头一样不动。还放软声音道:“你别误会我的意思,如果我不是为了你,这一次何必还要全力帮你对付小辛?”

    严星雨非常不满地尖声道:“但你只答应为我出一次手,哼,你对我很好么?”

    李碧天道:“韩自然刚才也说过,对付小辛这种人,一次跟一百次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这话倒是不假,如果你赢得他,他不会有第二次机会,但如果输给他,也没有机会翻本,一流高手相争可怕之处就在于此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用力摇头,这个动作居然使所以有人都发现他颈子很白嫩,不象一般练武功的人那么粗壮。

    他道:“不对,无嗔还不是向小辛出过手?还有阎晓雅小郑都是,但他们都还有机会再接再厉。”

    床上的莫怜卿伸展推开四肢,书出一幅极强烈诱惑放荡的“大”字图形。

    她娇声说道:“象无嗔以及阎晓雅小郑这些人恐怕都靠不住了吧?”

    阎晓雅居然不作声。

    陶正直直盯她一眼,道:“她虽然绝不会出卖你,严星雨,你却得小心些。因为她已经动摇了,至少不会全心全意为你卖命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眼光如箭射向阎晓雅,道:“告诉我,你绝对靠得住,愿意为我卖命。”

    阎晓雅象傀儡又象学舌鹦鹉,道:“我绝对靠得住,愿意为你卖命。”

    严星而欣然笑道:“很好,这样才是我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忽然道:“严星雨,你先带他们两个回去,也替他们掩饰一下,然后把花解语绿野放入‘渺茫断肠刀兵’大阵中,我到时就会露面商量一些细节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颔首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一手牵住李碧天,另一手勾住阎晓雅细腰。

    但走到房门口,陶正直又道:“小辛现在怎样了?”

    人人都聚精会神等候答案。

    严星雨停步叹口气,道:“小辛真了不起,连他的名字都有符咒具有惊人魔力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笑道:“你放心,他的魔力快要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小辛已闯过老二尤吉祥和老三梁松柏那一关,他本应一直向这里来的,但却忽然在镇上出现,敲开一间酒肆的门,正在饮酒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这厮的确狡猾得很,他明知满头满身都有萤光粉,在黑夜中对他很不利,所以干脆先去喝酒休息,等到白天才出来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他一定不是这个用意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若非此意,八成是他亦已负伤,必须拖延时间休养伤势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立知道:“难道他等援兵?”

    此人随口对答,不但显示出思想快捷无比,而又有算无遗策那种可怕的力量。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猜对了,有一个人正在陪他喝酒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谁?”

    语气虽然很平淡,可是人人却都感到他是装出来的。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不知道,小辛敲开酒肆要了酒菜,等了不久那人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连四身负重伤,决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莫怜卿忽然缩起身体,变成一团暇球一样,怯怯道:“敢是飞天鹞子吴不忍?”

    严星雨摇头道:“恐怕不可能吧?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就算是他,他能发生什么作用?还不是赶来送死么?”他又笑一声,道:

    “怜卿你不必怕他,如果他不是有利用价值,我老早就取他性命了,有一次他躲在水底三日三夜,靠一根芦苇透出水面换气,我根本有意放过他,否则他老早尸骨无存了。”

    莫怜卿发出欢欣笑声,身子四肢又舒展成刺激男人眼睛的“大”字形,她道:“唉,你从未告诉过我这些事,你真坏,你还时时吓我说害怕吴不忍会找上门来”

    陶正直眼睛盯住她小腹那一带,笑道:“我如果不这样说,你的戏就不会演得那么逼真了。”

    阎晓雅、李碧天都不认识飞天鸽子吴不忍,所以对于有关整治他的阴谋诡计,既不感兴趣亦不关心。

    陶正直又道:“那人很可能就是吴不忍。”

    严星雨吃吃笑道:“不会,一定不会,我老早在吴不忍身边布了一着棋子,如果是他,我一定会

    收到飞鸽传书。”

    陶正直道:“吴不忍有过比飞鸽还快的记录,你难道忘记了?”

    严星雨道:“他怎能每次都比飞鸽快?我绝对不信?”

    飞鸽传书不但在古代是最快速的方法,就算现代亦已可能有恢复使用的价值,因为已有医院证明利用飞鸽传送血液样本(一根小小管子而已),同样的距离飞鸽只花五分钟而汽车则要二十分钟(当然交通挤塞因素包括在内),而且比用任何工具运送都便宜。

    不过较长距离的话,飞鸽的成功效率就有点问题了。换言之就是不够安全。所以最好是沿途设立很多的“站”使每一双飞鸽只限于很安全的较短距离,但这一来又不免使速度拖慢了。

    当严星雨终于拥着阎晓雅走出房间时,她忽然感到茫然和麻木,当然她仍然刻答应为严星雨做任何事甚至付出性命。可是现在却突然觉得这种允诺简直全无意义,既不能令她兴奋,亦不能令她惊慌或后悔。

    她心中只剩下一片麻木和迷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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