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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

    夜空

    还

    是

    夜空

    散

    入

    我

    的心

    深了

    夜

    深了

    静了

    心

    静了

    谁的

    发

    香

    久

    久

    久

    久

    盘踞

    在

    我的

    梦

    里

    散落

    在

    我

    的

    心里

    社长看了惊讶,问诗人可否组装一下。诗人摇头说,一旦句子连起来就有损诗跳跃的韵律,还说这还不算什么,语气里恨不得把字一笔一画拆开来。社长一数,不过几十字尔尔,但排版起来至少要一大页,没了主意。

    诗人道:“现在的诗都是这样的,还是出本集子发下去实惠。”

    社长慌忙说:“这不行!”因为文学社办的《初露》,费用还是强制性从班委费里扣的,再编一本诗集,学生拿到手,交了钱,发现买一沓草纸,弄不好还要砸了文学社。雨翔随手拿起诗一看,笑一声,甩掉纸,冷言道:“这也是诗?”

    诗人怒道:“看不起怎么着?”

    雨翔很心疼地叹一口气,说:“多好的纸,给浪费了。”

    诗人大怒,苦于还背了一个诗人的身份,不便打人,一把抢过自己的宝贝,说:“你会写吗?”

    社长当两人要决斗,急着说:“好了,用你的诗了。”诗人一听,顿时把与雨翔的怨恨忘记,拉住社长的手:“拜托了。”诗人的灵魂是脆弱的,但诗人的肉体是结实的,握手里都带着仇。社长内秀,身体纤弱,经不起强烈的肉体对话,苦笑说:“好了,好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排版成了问题。林雨翔为了在文学社里站稳脚跟,对社长说:“我会排版。”这话同时使社长和雨翔各吃一惊。社长单纯简单得像原始单细胞生物,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,说:“好!没想到!你太行了。你比我行!”恨不得马上让位给雨翔。

    雨翔也悬着心,说实话他不会排版,只是零零星星听父亲说过,点点滴滴记了一些,现在经过时间的洗礼,那些点点滴滴也像伦敦大雾里的建筑,迷糊不清。社长惜才,问:“那么这首诗怎么办?”

    雨翔四顾以后,确定诗人不在,怕有第五只耳朵,轻声说:“删掉。”

    “删掉哪一段?”

    “全删掉!”

    社长摆手,说绝对不行。

    雨翔用手背拍拍那张稿纸,当面斗不过背后说,又用出鞭尸快乐法:“这首诗--去,不能叫诗,陈辞滥调,我看得多了,档次太低。”

    社长妥协说:“可不可以用‘/’把它--”说着手往空中一劈。雨翔打断社长的话,手又在稿纸上一拍,心里一阵舒服,严厉说:“这更不行了,这样排效果不好,会导致整张报纸的版面失重!”暗自夸自己强记,两年前听到的东西,到紧要关头还能取用自如。

    社长怕诗人,再探问:“可不可以修改,修改一些?”

    雨翔饶过稿纸,不再拍它,摇摇头,仿佛这诗已经患了绝症,气数将尽,无法医治。

    社长急道:“这怎么办,报纸就要出了。”

    雨翔把自己的智慧结晶给社长,说:“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篇,或不用诗歌,用--”

    社长接话说:“散文诗,散文优美,诗含蓄,用散文诗吧!”

    雨翔眼里露出鄙夷,散文诗是他最看不惯的,认为凡写散文诗的必然散文上失败,写诗上再失败,散文诗就可以将其两方面短处结合起来,拼成一个长处;自然,散文诗的质量可见于斯。竭力反对道:“不行,还是出一个新的栏目,专写点批评--文学批评。”

    社长思考许久,终于开通,说:“也好,我只怕那些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关系的,他们也是讲道理的。”说着显露一个鲍威尔式的微笑,问,“谁来写呢?”说完沉思着看天花板,仿佛能写的人都已经上天了,凡间只剩林雨翔一个。

    社长谦虚道:“我写不好。而且我们明天就要送去印刷了,怕时间不够,你写写行吗?”

    雨翔心里一个声音要冲出来:“我就等你这句话了!”脸上装一个惊喜,再是无尽的忧郁,说,“我大概……”

    社长忙去把后文堵住,说:“试过才知道,这是一个很新的栏目,你马上要去写,最好今天下午就交给我。说定了!”说着得意非凡,当自己把雨翔的路堵死,雨翔只好顺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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